甄翁不敢再动手。李翠云伸手将面上瓷盘揭开,带血丝的白莹莹的如意赫然呈现,竟宛若一种游动着的有生命之物。
“这便是我那神仙师父所授与我的,师父以手抚我背上,就有了,然后慢慢长大,随身携带已有十余年了。
“乃是徒儿冷骏从我身上取下的,你看我背!”
李翠云过来将他上衣撩起,甄翁看后“啊呀”一声,作揖道:“这都是为了黑崽,罪过罪过!”
“哈哈给你看,不是看我受的罪,是夸我的徒儿了得!”
李翠云只因黑崽在场才忍住了没说他是在夸
黑崽一直睁大眼睛看着如玉,似觉如玉在向她游动。听了过来要看,李翠云已经将衣裳牵好。
白药师又对甄翁道:“治疗腿疾,照说应该包扎。那就需要先晾干,再制成药面,或者药膏。看着它活鲜鲜的样子,我竟不知如何是好,来了再说。”
甄翁笑道:“那就由我来吧!”
忽见一著白衣、一著青衣二童子,摇摇摆摆走来。
土坪草木不摇,雀鸟无声。因为云影树影鸟影不移——鸟就那么悬着,连阳光也都不动了。
白药师慌忙站起施礼:“仙童大驾光临,幸甚、幸甚!还请仙童赐教!”
其他人都不知哪里去了。
觉声音只在自己头颅中嗡嗡响,不知仙童听见与否。
二童也不看他。只见青衣童子来到桌旁,挽袖将盘中如意捞起,送进口中。
白药师心中喊:“使不得,使不得!”干着急不能动弹。
一片光明,光明之天幕,之大地,之宇宙,只有光。其余什么都不见了。
当天光落幕,庆幸自己好好还在的白药师定睛看去,如意还在盘中。
甄翁和李翠云傻笑着,似踏出了一只脚另一只脚还在梦里。
白药师还动不得。只见离桌最近的黑崽像牵线木偶,站起来,端起盛如意的盘子,送到口边。正伸手去捞,比她口大得多的如意就已经滑进口里去了。
李翠云站起问:“啊,究竟下去没有?要不要我给你抹一下?”
在两个呆若木鸡的男人注视下搀着她向棚屋走去。看她没有什么不舒服,自己在铺上躺下了,便出来。
一切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三人均心有余悸不说话。白药师在土坪走走看看,李翠云取出张队长家送的咸肉和细粮,和甄翁一同在土坪中央三块石头架的柴灶烧火洗肉做饭。
只听黑崽在棚屋里叫:“娘娘,娘娘!”
李翠云双手的油,忙就在身上揩。白药师对她比个手势意思是我去看。
看见黑崽白生生的一双腿,站在床前。白药师大喜,担心为幻,合目甩了甩头又睁开眼看:“好了?”
“好了,白爷爷。”像哭的声音。
“走出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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