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她就听说前院里的大嬷嬷被遣出去,和老夫人作伴去,言煜这一手算是彻底打了老夫人的脸,之后且有的闹的,说不准还要回府来闹。
想起这些事,禾阳郡主面上浮起厌恶来。
吉量忙道:“是大哥儿院里的事。”
禾阳收敛思绪,有些诧异,“他那儿能有什么事?”清竹苑里的姚嬷嬷是从她这儿出去的,办事最是老道,否则她也不会把人送去清竹苑,能出什么大事。
吉量答道:“昨儿连夜叫了个大夫进去,折腾了半宿才停。”
不可能荀哥儿出事。
院子里的人也都是呆久了的老人。
难道是——
禾阳眉心跳了下,“不会是那丫鬟有了身子?”
这会儿禾阳当真把乔家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去。
吉量告饶,“是奴婢不好,没说明白叫娘娘操心了。说是那丫鬟半夜起了急病,大哥儿才闹的动静大些。”
这丫鬟还真入了荀哥儿的眼?
只不过如今还只是个通房丫鬟,就敢半夜劳动主子闹出来这么大的阵仗,今后一旦抬了身份,还不知要如何。
“派个人瞧瞧去,倘真的病的厉害,暂时先挪出去,免得病气过人。”
“是,娘娘。”
*
清竹苑。
锦鸢才睁开眼醒来,身子重得仿若坠了千斤的物件,她只记得昨夜是被赵非荀环着睡的,这会儿睁开眼醒来,看见外面天光大亮,身边早已无人,显然错过了时辰,她惊骇着就要起身。
“姑娘!”
她才动了下,拨云见着了,忙走过来,挑起青纱帐,拦住她起身的动作,“姑娘躺着,别急着起来。”
说着,手掌在她额头上摸了下。
微微皱了下眉,神色有些担忧:“摸着还有些烧,姑娘别急着起身,我去拿药进来。”
看着匆匆出去的拨云,锦鸢环视了眼屋子。
这儿…
还是主屋里。
她身子说不出的不对劲,抬手一摸,果真是发热了。意识逐渐清醒后,她才觉得浑身发冷,将身上的被子拢紧了些,眼勾勾的看着门外,只盼着有人进来同她说说话。
姚嬷嬷端了药碗进来,在床边上坐下,伸手也探了下她的额头,声音关切问:“姑娘还觉得冷?”
锦鸢如实点头。
姚嬷嬷朝外吩咐了声:“再取一床被子来。”
听见竹摇应了声。
姚嬷嬷扶着锦鸢坐起来,又拿着引枕垫在她身后,吹了两口汤药,说道:“姑娘快把这药喝了,再睡一觉发出汗来,这病也就好了七八成了。”
锦鸢接过,吞吐了声,“我昨晚…病了?”
姚嬷嬷点头,“是啊,半夜里忽然发起高热,烧的脸都烫手,开始说起胡话来了,可把我们吓坏了。”说到这儿,嬷嬷仍有些后怕,昨晚高热虽然吓人,但更吓人的是大公子的脸色,这些话却不能同姑娘说的,“大公子决断,命轻风半夜把袁大夫背来,一副猛药灌下去,又敷了冰枕,高热才退下去了。袁大夫怕这两日还有反复,这药得喝上几天才能断了,姑娘快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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