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痛苦记忆完全霸占昆图斯大脑。
“义军开始进攻马赫地区了!义军开始进攻马赫地区了!”
昨天的劳累过后,昆图斯在回家的路上听见自己的儿子在大街上奔跑,不停的呼喊着。
人们对于义军开始进攻马赫地区的消息反应消极且负面。
昆图斯还记得邻居是怎么对自己儿子说的。
“萨特,你爹要是知道你兴高采烈的宣传这件事,他会打断你的腿。我对昆图斯再了解不过,你爹他有这狠劲。”
“等那些暴徒来了马赫城,像拿下莫瑞家领地那样拿下这我们全都得死光,你那小女友没准会成为那巫师用来炼药的材料。”
昆图斯完全顾不上管邻居怎么说,先上前将儿子抱回家,接着自然是一番数落。
站在暴雨中,昆图斯回忆到这时停顿了一下,因为这涉及到他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义军不是坏人!”
昆图斯记得自己不到八岁的儿子萨特第一次如此大声的顶撞自己。
“我六岁时和母亲去德西亚的角斗场……我见过那些角斗士!他们不是坏人!那个被你们称作邪恶巫师的人向我微笑点头!就像是把整场胜利都送给了我一样!”
“他和他们不是坏人!”
“……”
萨特对父亲的第一次顶撞被来自父亲的两个耳光终结。
萨特老实了几天。
昆图斯记得应该是老实了几天。
直到昨天,当昆图斯从垃圾山上离开,并气势汹汹的往家走,想象着萨特在街道上奔跑且大声呼喊叛军的场面,以及自己准备如何教训儿子时……
突然,一颗巨大的雨珠把昆图斯从回忆中砸了出来。
昆图斯看到周围挤满了人。
听到近卫军愤怒的呼喊。
他们在喝骂广场上的人,要求人们离开。
昆图斯已经从痛苦的回忆中暂时解脱,他的注意力被周围的人吸引,他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这些人敢于在近卫军们的喝骂声中留在广场上。
他向全息影像投去目光。
在全息影像下挂着萨特的尸体。
看到这昆图斯仿佛被锥子刺入眼球,疼痛的挪开目光,向上看投影。
但昆图斯虽然挪开了目光,却无法将注意力从那挂在全息影像投射器下的自己儿子的尸体上挪开。
他又回忆起昨天自己回到家后看到了什么。
他路过广场,看到萨特小小的尸体被挂在广场上最显眼的地方,这孩子就像他母亲一样被挂在那……
然后作为一个父亲,他默默的走了,自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停一遍遍的回忆,直到现在。
“我们是义军,我们身处马赫地区的河流旁。”
声音从全息影像中传出。
昆图斯猛然抬头看向影像,投去仇恨的眼神。
他的儿子就是因为画面上这些人,以及那些人里那个该死的玩弄巫术的巫师而死。
如果不是他们,近卫军不会把萨特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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