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爱卿,何错之有?”皇帝的声音幽幽在大殿中响起。
沈侍郎是坚定的保皇派。
这几年,靠着兄弟们的功绩和余荫,再加上他能说会道,溜须拍马的功夫相当不错。
这些年,倒是深受皇帝的信任和恩泽。
如今,他独占兄弟们的功绩和赏赐,还虐待兄弟遗孤的事情已经败露出来。
他不敢辩解,只能乖乖认错,希望帝王能念在旧情,放他一马。
“陛下,都是微臣的错,微臣错信内宅妇人,以为她可以照顾好兄弟们的遗孤,没想到她表面一套,背地一套,阳奉阴违,是微臣失察,微臣有错!......”
“当真如此?只是妇人失察?”
“是的,臣岂敢欺瞒圣上,请圣上宽宥!”
刘御史从大臣中站出,“陛下,微臣有奏!”
“讲!”
“昨日微臣刚好去京兆府,看到沈侍郎和沈君、安平县主对峙的一幕。沈君在京兆府由嬷嬷验伤,嬷嬷验完伤当堂哭泣,说浑身伤痕累累,新伤旧伤不计其数,甚是可怜!”
又有一个御史走出来,“微臣还得知,沈侍郎府不仅毒打沈君,还不给东西吃,饿得皮包骨,差点死掉。还有,沈侍郎的女儿还抢夺她的姻缘。他的女儿沈凌与未婚夫秦安经常出双入对,沈侍郎视而不见。”
“还有,沈家三房的忠烈遗孤被沈侍郎赶到庄子上......”
连续数人参奏,沈侍郎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真有一种墙倒众人推的感觉,他平时为人圆滑,从不轻易得罪人,今天接二连三跳出来这么多人,都来踩他一脚,这又是为什么呢?
他十分不解。
昨天虽然意识到了错误,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料想沈君一个小丫头,哄一哄,骗一骗,给点甜头,过两天让她把状纸撤回,一点事也不会有,更不会影响到他的官途。
可是,现在情况却越来越不妙。
刘御史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沈苏苏的状纸和一厚叠别庄下人的供词,双手捧起,“老臣这里还有一份状纸,是沈家三房的忠烈遗孤沈苏苏所写,里面讲述,沈侍郎为了侵吞将军府财产,把年幼的他赶到庄子上,并命人长期酷刑虐待。”
顿了顿继续道:“陛下,里面的内容实在太过血腥凄惨,请陛下主持公道,还世间清明。”
大太监王公公将状纸和供词呈上御案,庄严肃穆地站于一侧。
皇帝细细翻着状纸和证词,脸色也越来越阴沉,如狂风巨浪,即将迎面扑来。
大殿内,落针可闻,大臣们大气也不敢喘。
终于,皇帝抬起炯炯的眼睛,冷厉地看着沈侍郎。沉声吩咐:“拿去给沈侍郎和各位大臣阅览!”
沈侍郎惊恐万分地接过状纸和证词,看到一行行血淋淋的工整字迹,几乎吓得面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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