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喇叭口进去虽渐渐收拢,仍能够凸显远方赭红与钢灰的山峰挤压隆升,成为角峰与刃脊,剑戟交错,兽头兽角相倚扶。
而每块锋棱突出的巨石,层理清晰,整座山,甚至整条岭,都朝着一个方向——北方,呈千军万马突进之态。
这气势!再看对峙的一方,是什么呀?空荡荡的天空和棉花般的云彩。
“哥,你看呀,看呀!”将哥唤醒。
“你看那些石头,就像……”
“哈,像支军队。”
“冲向哪里呀?”
“冲向蓝天白云,然后就会——变成婴儿被白云包裹……”
“嘻嘻……那你,来变成婴儿呀!”
他们走进峡口,冷燕向一段石壁跑去。
“哥,你来看哪!”
却是谁(因为没画人)正张弓搭箭瞄向一只山羊。羊角独大,显示作者很崇拜力量与刚强,凭其简陋的工具,表达如此酣畅。
冷燕噘起嘴:“哥,有人来过这里,我还以为来的就只有我们两个呢!”
“哈哈,一万年前有人来过,今天我们又来了,不更有意思么?
“这叫岩画,不知其年代。但是穿上衣服来的人,年代就好确认了,就在今天。”
冷燕想了想懂得他的意思,笑道:“野人画的?那看的也该是野人呀!”
冷燕又找到一幅,看了看就笑着跑开了。
他跟随去一看,刻画的是个赳赳武夫,腰佩长刀,双臂弯曲,两腿叉开,中间这根长长的棍儿,像第三只足。
为显矜持故意多站了会儿。
冷燕在不远等他。再往上,靠近雪线处,见有十日并出,逞能斗狠。环日的光焰描画或如箭镞四射,或如秀发展扬。
旁边有个女人,那弓,那赳赳武夫,这十颗太阳,则女人非羲娥而谁!
羲娥圆圆的脸,垂着发辫,还有圆圆的双r和夸张的y部。
冷燕头靠着哥的肩:“她好不好看?”
“好看。”兽蛋儿已被妹淬炼成钢,回答干脆。
“好看,那我也给你看!”
她将欲离开,却又走去用指尖儿抹了抹羲娥的红唇,那远古遗留的一点儿若隐若现的红。
兽蛋儿感慨地笑着,摇了摇头,忙道:“别,你来!”
附近一块丹霞色的山岩,走去抠下一小块,放在掌心用指头一搓,就成了红色粉末。
她拉过来笑眯眯地吐点口水,胭脂膏就做成了。
她向雪山上跑去,雪上她的脚印浅至没有,不叫雪泥鸿爪叫雪 泥鸿毛。
她边跑边脱衣裳,当她脱完站在雪线上时,如这道雪岭上长着的一株宝石之树珊瑚之树美玉之树万花之树。天赐的身段,优美的身姿,眸如转漆,唇若点丹,笑得天真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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