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骏心系于师父说的有位化学家上去搞什么车间的拖船坡。站起指着远处一个山头问:“诶,那座山咋叫拖船坡?”
对那座高山何以叫拖船坡,这里无人能说出个所以然。应是知其然的老人早就过世了吧,这段故事或传说也就湮灭了。
更有可能这只是两个同音字。
李翠云坐着抱膝转了个身向着他。
“大学生,我还要问你呢!”
兽蛋并未对师父说过自己是大学生,师父也从未问过这方面,她冷丁这样说倒还令他有知音之感。
“也许当年洪水齐天……”
“诺亚方舟靠在那里,搁浅了。”
“师娘,你读过圣经?”
李翠云笑着把眼睛眯起,挤了挤嘴角,意思是你这才晓得呀。
“恐怕是听师父讲的?”
“哼,他讲的?你看他除了几本草药书,有啥子书?
“我家好多书,我爹圣经带来带去,最后到三斗坪才烧了的,所有书都烧了,爹说这是最后的地方,今后再没有退路。”声音有些涩。
她把身体又背了过去。
“你来!”
并坐就一步之遥。他站起一眼就看见了她摊在手心上的美娟的发夹。
还是那次被乘坐大船的洪范拦回的出走,走时美娟在上课,他只在家中给她留了张条子,并拿了她这只发夹。此后这只发夹就一直跟随着他。
现物是人非,便将其送给了这里一个叫刘红玉的女子。
李翠云为几个徒弟洗衣缝补。尽管三徒弟自己是缝补高手,又不以此为爱好,所以补衣仍是她的事。冷骏有个在这里自己编的藤条箱子,李翠云经常当他的面取东西放东西。
这天李翠云见刘红玉别着这枚发夹在前面走。
她醋劲大发,把自己嘲笑一番后才平静下来,夸道:“哈,你戴的发夹,真好看!”
“好看?旧的。”
“嘻,我拿新的给你换。”
刘红玉娘家也是黑户,嫁给三斗坪本地一个单身汉,丈夫出去几年不归,后传回消息说死了。
这里对女子为娼并不歧视,女人之间一样来往。只要不当男人的面,女人之间什么话都说。
这不过是枚镀彩的铁发夹,刘红玉因李翠云娘家制作贩卖银首饰,笑道:“你拿枚银的换!”
李翠云马上拿件银首饰给她换了。
“莫说。”
“别个莫说,他都莫说?”
“都莫说。他不要打你。”
“他打我?就算打我,暗中还高兴呢,给你戴了。嘻嘻!”
李翠云笑着去拧她的嘴。还一句:“你倒巴心不得他打你,不打你你还要怄气。”
此时兽蛋儿不吭声也不好,只好问:“你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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