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票地区差异性很大,本市多时一人一年有一丈二尺,半大人够做一套衣服,最少时只有一尺七寸。
工业卷是后起之秀,发明工业卷的是个聪明脑袋瓜。按在职人员的工资收入比例,平均每多少元工资配一张券。
好多商品百货店没卖的,现在钻出来了。毛巾、毛线、手帕、胶鞋、电池、铁锅、搪瓷盆子杯子、热水瓶、伞、闹钟、收音机等等,都是工业卷下的儿。
“这些说的是城市,我给你看农民的票证。”
从金丝楠木写字台抽屉里取出个印着喜鹊闹梅带锁的民国老上海首饰盒,打开取出些票证,一样样摆在桌上给冷骏看:
收购杏仁专用原粮票贰市两、收蛋专用糖卷壹两、收购农牧产品奖励布票伍市尺、落实烟叶面积奖励卷烟壹包、落实烟叶面积奖励煤票50(伍拾)公斤、以籽换油供应票壹市斤、以籽换饼票壹市斤、收购特种物资奖励产妇红糖壹斤、供销社奖售券《女友》月经带一条……
“这些统称为‘奖励票证’,是农民把农副牧产品交售供销社后领的。”
冷骏凑近看了:“你这些全国各地的县,是用来收藏吧?”
“是的,不晓得二天有没有价值?”抹拢一古脑儿收进民国老上海首饰盒。
兽蛋想起那个上楼的女子背影。
郞乔问:“我跟欧阳打架,说为了磨子的事,你觉得可不可能?”
“可能,因为你是旧主人,说不可能是现在,嘿嘿,连房子拆了你都没有哼哼。”
“妈的,我专门去少林学武功,我跟欧阳打就是想练手,因为补鞋匠的手劲也不小,他的行头加起,可能跟欧阳不相上下。”
“补鞋匠?”
“她老公。”
“那看来你还要再去少林,或武当……”
“不必了。”口气轻但是语气很斩截。
从头说起道,我临街一层拆了做的公共食堂,不到一年就解散了,成了菜站。
这幢楼的住户买菜方便,还可以去捡些菜脚子。
每天五六点钟菜站推豆腐,我床上闻到那个豆浆的香呀,做豆腐的女人一定生得白。就给她取名叫豆腐西施。
心想不见为好,见了反而失望。但是不可能不见,她叫林月仙,是农村的,嫁给民生路的一个补鞋匠。
她最先是清洁队的,五八年搞爱国卫生运动,居委会的人隔两天就吼一次,出来做清洁啰!出来啰出来啰!
每家每户赶紧都要出去扫街、运垃圾,连堡坎上的草草都要扯干净。这样当然不可能持久,后来街道就成立了清洁队。
偶然之下,菜站晓得她会点豆腐,同样的豆子她点的豆腐要多几分之一。于是就把她调到菜站去上班——糠箩篼跳到了米箩篼!
顺口溜“百货公司一枝花,蔬菜公司豆腐渣,食品公司母夜叉”,豆腐渣为了押韵,并不是说菜站不好,豆腐渣根本不对外出售,内部分,就这一点,你说菜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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