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跑了。嘴里叽叽咕咕:“你这小子,给你了给你了!”
甄翁说:“过年了,该庆坛神了!”
将供品盘子盛了,端到篼篼坛前。
篼篼坛供着“罗公先师”牌位,黑崽点燃几根香,插在香灰碗里。
甄翁从个包袱内翻出套红绿色的衣裙和一个花冠,穿戴好。
先在篼篼坛边念念有词,舞蹈几下,然后就走出去在火堆边大跳起来了。
兽蛋儿心痒脚痒也想去手舞足蹈一番,怕黑崽受刺激才没有动。黑崽袖缘飞飞裙角飘飘知她好想跳啊!
“你爷爷这些行头——他过去跳过神?”
“跳过呀!这些行头是土改分的胜利果实,没人要,他悄悄捡着的。”
冷骏帮着祖孙俩完成了春播。很快就有人上山来丈量春播面积了,不走已经不行。
他走时甄翁将卖熏蟒肉得的钱除去用度,还剩下的一百多元全都取出给他。他只要了二十元。
“我去找白药师。”
这话他说过多次了,下山去哪怕茫茫人海,也要找到白药师。
“带他来。”甄翁说。
“一起来哟。”黑崽哽咽着说。
甄翁嘴角一扭,冷骏以为他也要哭。
甄翁拉着他说:“莫忙,我给你请个坛神,保平安。”
便又穿上那套红绿色的衣裙,戴着花冠,走到篼篼坛前。
黑崽将香点燃插在香灰碗里。他先对着香烟念念有词,随后便跳起来了。
跳完双眼都是红的,泪水被粗糙皮肤截住了,流不到下巴上来。
黑崽送给他一双自己纳的鞋底,说做不成鞋帮,你怎么穿?
冷骏说我会想办法。
“我会给你做,你一定不要想办法!”
握手时她把头别了过去。
冷骏想把她脸扳过来为她拭泪,担心因此会走不成,索性放开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