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饿了将谷子放在手心里搓,米就出来了。
将米放进竹筒里,裹着泥巴烧,就烧成香喷喷的竹筒饭了。
根本不需要菜下!另外还有烧红苕、烧包谷、烧黄鳝这样的美味!
睡觉,人们外出战斗,到处有很多空屋!
冷骏时或与这群人邂逅,一起吃山野至味,整夜在荒屋空床上闻对方臭脚。
也有女流浪汉。
“锁骨菩萨”有云:昔有女人,白晰,颇有姿貌,年可二十四五,孤行城乡,流浪者悉与之游,狎昵荐枕,一无所却。
死葬后,一梵僧来,云:“求我侣。”掘开,乃锁子骨。梵僧以杖挑起,升空而去。
这不是看向她们的超绝凡俗的另一只眼么!
兽蛋儿也有不同,这群人畏首畏尾的沿途采矿场和土高炉群食堂他堂而皇之去光顾,吃饭都不要钱。
有的厂矿还做了铁轨专线将饭菜送到大路边方便人去吃。
更多路段则絕少人行,路面草芽争萌,野藤霸道。
偶尔有个把老人、儿童伫立在路边和家门口张望。
这些路段甚至连树木也嗒然怵立,落叶萧萧。
处于免却斤斧的后怕之中,由呜呜的风声代替它们祈祷。
停在树枝上的雀鸟也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是吃得太饱了吧,吃得太饱与饿坏了有时看上去一个样。
城里城外尽管汽车数量增加仍不能满足需要。乃采用主车带挂车来增加运力,先是一车一挂后来一车多挂,最多竟有十挂的,名叫汽车一条龙。
车到之处犹如龙摆尾,路人惊险避让又还纷纷喝彩,晾衣杆、茅草蓬和阳沟在劫难逃。主车货箱上立一人手执喇叭在指挥:“汽车拐弯,让开让开!”
城里热度方兴未艾。
誓师大会基本就是在不停喊口号。
当本单位的人在会上表态要一周内炼500公斤钢铁,下面就马上高喊“奋战一星期,炼他一吨钢!”
因为表态的一个接一个,数字也就越喊越大,喊成了十吨二十吨。
城市体育场上由不同单位建了十几座高炉。
就像公共大厨房里,小孩子们会在噼啪冒气和响起炒菜声的锅灶间跑来跑去一样,广场上只要谁喊“出铁水啦!”人们都向吼声方向涌去。
看红色铁流从炉门中涌出,代表着我为1080万吨作出了贡献。
也有先抢到位置的感到难以呼吸往后退,造成拥挤脚差点踩进正流淌着幸福与千度高温的沙模里去。
高光时刻过后观众走散一半,剩下的还在琢磨粘稠发暗的铁水如何遇冷慢慢变成一块灰色硬硬的大饼。有的说不定在臆想这玩意儿若可吃的话够得我吃几顿?!
这时新粮没收上来,粮食渐趋紧张,已在号召学生减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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