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手心看书 言情 十指神针漫游记 烧炭

烧炭(4 / 6)

    赵正像根烧糊的拨火棍,烧糊那截是他的头,他每半年自己用剪刀把头发剪短一次。剪之前像个披毛鬼,刚剪之后像狗啃的,他现在就是个身体像拨火棍的披毛鬼。

    张滑、孙尖各扛一捆栗木柴来到时,三人已将长宽高均为五尺的窑洞挖出个轮廓。

    张滑从荷包儿慎重取出烤鼠和烤雀蛋,肖继承、牛牛见了喜形于色。

    赵正以为自己没有,得到同样一份后连忙打躬作揖,先吃雀蛋。

    吃烤鼠崽时,正咂嘴品味中鼠尾差点被牛牛夺去消灭了。

    牛牛生活和劳动技能很难教会,阶级斗争方面完全是自学成才。

    赵正在没有第三者的情况下会给牛牛一巴掌,眼下他只是得意将牛牛斜了一眼。

    三个挖窑的补充营养后也在手臂鼓起点类似肌肉的疙瘩儿,挥镐时溅起的叮当声较之前尖锐。

    他们架进栗木,开始烧炭。

    日落时分,山林上空先后冒出各炭窑的数十根烟辮,冉冉上升而汇聚成了一片浓云。

    夜深了,张滑组个个都已睡死。牛牛忽然大吼:“扛红旗,龟儿快点!”

    这四个全都坐了起来,见牛牛还睡起的,只翻了个身,由蜷缩变成了四仰翻叉,口中已由中国话变成了外语。

    这时鸡还没叫头遍,但张滑就再也不敢睡了,一直坐着。

    “瞌睡神,瞌睡神,瞌睡来了不由人。保佑公婆早些死,我一觉睡到大天明……”夜织的小媳妇这样唱道。

    他坐着照样睡着了。身子一歪,醒了过来,但不一会眼皮又开始打架。

    他被人一蹬,惊醒并闪电般回过头去,看清是赵正,又看一眼烟云密布的晦暗天空,还早。

    没好气问:“啥子事?”

    “你怕睡着,两样家什,你要哪一样?”

    张滑见他摊开的手上,一手拿根尖树枝,一手捏根绳子。

    莫名其妙:“你说明白?”

    赵正举一下树枝:“这个,你自己拿着戳屁股。”

    又举一下绳子:“这个,我帮你套脑壳。”

    张滑在钱典门下读过几天私塾,不禁恍然大悟。

    并对屁都不放一个的赵正会这样“风趣”感到十二万分惊讶,回答道:“来来,你帮我套脑壳!”

    乃以古代头悬梁锥刺股为榜样,自己用绳子的一头拴住头发并打个结,让赵正将另一头拴在头顶的树杈上。

    坐到日出。

    这时烟囱冒烟变稀,他解开头发上的绳索结子,走去看观火孔,又将牛牛踹醒,比手势叫牛牛快去喊老烧炭工来看。

    老烧炭工看了说还要烧,又说你不要再来叫我了,我自己会来。张滑便只好等着。

    牛牛因为张滑保持坐姿,他要随时待命,也没法入睡。

    感到磨皮擦痒,痛苦不堪,对醒来的赵正说:“妈哟,我好想倒回去,拿给你剥削才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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