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手心看书 言情 十指神针漫游记 今朝蟢子飞

今朝蟢子飞(3 / 4)

    麦克风话刚落音,只听各生产队报数点名的声音,在青山绿水间如过去村鸡报晓那样雄赳赳地接二连三、此起彼伏。

    洪范在战前亲自拿着铁秧耙向聚集的参会干部们展示。

    说明铁秧耙昨天刚运到留仙,今晨才发到薅秧手手上,也就无做假可言。

    参会干部无一不是多年的老运动员,对除了今我在,则昨天我也在外的一切都半信半疑,鸡蛋里挑骨头。

    他们时或上坡去统观,时或下田埂近看,有的甚至还下田去亲自一试新农具的好处。

    这由于是未经排练的真刀真枪作战,故绿缎般的田野和进行曲般的哗啦拨水声中时时响起扎钉似的呵斥训诫声。

    主要是有的嫌新农具不好用,用不习惯,拿来悄悄别在腰上,仍用手抓脚挠。

    被喊上田埂批评,扣工分。

    有的生产队长准备了一摞尖尖帽,似乎要在现场会上大显拔白旗的威力,已经开始戴在女战士的头上了。

    洪范接到报告后考虑对新农具允许有个习惯过程,当机立断通过麦克风予以制止。

    来客因为面临着对新农具要不要的问题,不比其他现场会马虎走过场,而是深入细心地观看。

    发现战斗员们开初不会用铁耙,耙齿只抓断草茎,草根还在泥里。

    但只消十多二十分钟后就比较顺手了,开始耙和脚并用,耙在抓脚在蹬,的确比手薅快。

    渐渐地,如磁石吸引铁屑似的,来客都被一位优秀女战士吸引过去了。

    这四十多岁女战士的岗位处于百亩田较中心的位置。她最初是横排推进的战斗员之一,后来横排的战友逐渐减少,站稀,直至全都让开了。

    让开的人完全是被她拖垮的,站上田埂都不停地在用手背抹额头上的汗和用拳头擂着后腰。

    薅秧哪见过这种阵仗,从来都只有栽秧割谷腰杆才疼,有时要用拳头轻轻捶几下。

    现在整块田里只有骆姜氏一人在表演。

    骆姜氏打钱武一记耳光后,右手掌一直翘起,扳不还原。

    她不是将这只手藏在围腰里,就是以手托腮,想娘家似的,使人看不出异常。

    她从小手就巧,不仅缝纫刺绣,做所有女工活都是一把好手。

    这次薅秧现场会,她原说用左手执耙,接过耙来,惊喜地发现右手已经还原了,就递在右手上。

    她下田一开始用耙薅秧,就如鱼得水。

    像是捏着根绣花针,在花架上左盘右回,左滚右戗,左右逢源。

    甚而至于也像封李氏打花鼓一样,有只白骡子在引导她,身体左旋右转,花样百出,姿态万方。

    以劳动为光荣,用劳动搞竞赛,骆姜氏将之推向了高潮!

    薅秧呀薅秧呀,她把什么都忘了,什么都没看见,除了大田变成的绣床和手上铁耙变成的绣花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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