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金乌已坠,玉兔游天。
遇一队披蓑衣的黄连当地农民,援军中有人打招呼:“嗨,夜战哪?”
“是呀!”对方答,不作攀谈,就消失在夜色朦胧中了。
大家对他们带雨具很好奇,明月之夜,天又不闷热,不可能下雨。
如果要连续几天战斗,像我们这样说明了要连续作战一周也没有带蓑衣斗笠嘛,雨小让他淋,雨大就躲,农民还怕下雨?
智者李洪四恨下属脑袋瓜个个笨得像牛屎砣,怕影响士气并未吭声。
赵子强走在他身后,也在叽咕此事。
他为免这毛桃子娃儿又对他的智者名号产生疑问,只得大声道:
“蓑衣就是拿来铺起睡觉的,他们夜战个屁呀!”
大家听了,马上怨声载道,赵子强发誓说要栽“五爪秧”整他们。
内行插秧只需用中指和食指,“五爪秧”者五指齐下,秧苗插下之后会飘起来,苗根在水面荡来荡去。
李洪四连忙道:“你敢!验收出了问题,我们组扛白旗,我把你龟儿一个人留下来返工!”
远睹一处山垭口点着堆篝火,是两军人马“接头”的地方。人和牛均走得脚抽筋才到达那里。
这里并搁了几桶饮用的凉水。稍事休息,钱武排便由黄连“对口排”的人带着继续前进 。
五更天——也就是鸡该叫头遍的时候,现鸡叫声已很金贵,很少听闻了,带路的指着前方一道山影说这就是最后的拦路虎,过岗就到他们生产队。
体重才六七十斤的赵子强背着比自己还重的麻袋,没有掉队。
原因是他把出发时每人所带六两米的包谷饭吃完之后,一有可能就把捆得很紧的麻袋解开来偷吃几口牛饲料。
他现已疲惫不堪,走得蹿蹿跌跌,蹿一下眼睛睁开了,没走多远就又蹿一下。
这次一蹿,就一个狗抢屎趴在路上了。还好麻袋抛在一边并没有将他身体压着。
李洪四背一袋人吃的包谷渣及自己铺盖卷,跟扛犁的孙尖走一路。
包谷渣是生的,二人一路上也在吃,但吞咽很困难,现已饿得咽清口水,胸、腋下至肚腹都像有只手在抓挠。
经过赵子强身边,一方面自己都很艰难,一方面还把挨骆姜氏一耳光的账记在他头上,踹一脚就弃之而去了。
丢下一句哼哼腔:“为人受得苦中苦,脱去了褴衫换紫袍。”
赵子强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黄泉路,口不能言,但意识还存在,尤其阶级那一块还硬邦邦。
“老子穿紫袍,老子没有做变天梦,你说老子做变天梦!”
李洪四的声音继续飘来:“这病儿何曾经害,这病儿好难担待。这病儿好似风前败叶,这病儿好似雨后花羞态。”
他这样哼哼也使自己半死不活的状态得到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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