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两辈子都没似今儿这样恐惧过,偏当着丫头,红枣还得面上不显。
一腔焦虑无处可发,从不求神拜佛地红枣去佛堂燃了三根香,学她婆云氏的样子拿了本《金刚经》来念,然后又拿了一个木鱼来敲。
俗话说“看人挑担不吃力,自己挑担步步歇”。先前红枣看她婆敲木鱼念经挺容易,没想轮到自己却是手忙嘴乱——不是嘴巴念错,就是手上敲乱,总之念敲不出她婆的节奏感。
红枣念经原是想求定,谁知却是越念越心浮气躁。红枣眼见势头不对,干脆地弃了木鱼,只捧了经书大声朗读——不能唱、不能吼,就只能读了!
如此念完一整本,红枣这心才算有了着落。
眼见此法可取,红枣又读了一遍……
金菊来回说谢尚回来的时候,红枣已然在念第三遍。
“老爷回来了?”
红枣闻言大喜,立刻抛下了经书,飞跑出屋,直到迎面看见谢尚方才收住脚,深呼吸调整气息望着谢尚笑——回来就好!
谢尚上前握住红枣的手,心里发软:他就知道红枣在家焦心他。
感受到谢尚的体温,红枣反应过来笑问道:“老爷在家午饭?”
谢尚点点头,红枣转身吩咐丫头:“告诉碧苔,午饭依旧上黄金鱼翅。”
既然在家,红枣必是要满足谢尚的食欲。何况谢尚现还摊上了事。
午饭菜都是隔天就安排好的。谢尚闻言一愣,转即明白红枣必是做了去都察院给他送饭的准备。
不得不说谢尚有一刻的懊悔——虽说他做得不算错,但到底叫媳妇担惊受怕了。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谢尚进屋后未及换衣便剪了一朵粉色牡丹花型的雾照簪到红枣发鬓,检讨道:“早起走得急,连花都忘了替你簪!”
红枣也全然忘了这个茬,轻笑道:“现在也来得及!”
谢尚抬手替红枣理了理发髻,心底悄言道:今后不会了!
看到谢尚回来,元维点点头:“回来就好!”
谢尚犹豫问道:“师傅,这自辩过后会是怎样?”
元维言简意赅道:“和弹劾一样,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谢尚心说现才是九月,离过年还有三个月,他岂不是要等很久才能放心。
怪不得他爹跟他说处处都要谨言慎行,避免被弹劾。这心吊在半空不落实实在太折磨人。
不过无论怎么样,还是比遭圣上申饬强。
等吧!
“看谢尚这意思,”放下手里的自辩弘德帝自语道:“他有了五套老挝红酸枝还不够,还想寻摸紫檀黄花梨?”
李顺心说:这京里的王公大臣谁不想?谢尚有钱,有此想法还不是正常?
沉思一刻,弘德帝忽然道:“那就叫骆炳给他安排一套!”
李顺赶紧答应:是!
弘德帝得意笑道:“他不是想花钱吗?那便叫他花去。想花钱还不容易,但等发现钱不够使了,他自会生法子赚!”
如此甘回斋必是又将出新品了!
过去几年弘德帝从甘回斋得了不少好处,便愿意漏点边角给谢尚。
古人言: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横竖暗市一直存在,也不怕多一个谢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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