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尾气(2 / 5)

  回过神来,忙又饶有兴趣地继续灌。

  白衣的青年额上已冒出了些薄汗,缩回袖子里的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漫上了一阵轻微的痒意。

  望着和吴盛一模一样的脸,惜翠到底没忍心。

  就算他和吴盛长得不像,她也看不下去一个酒精过敏的人被逼着灌酒。

  看他反应,已经是有些不舒服了。而陶文龙似乎觉得他面色红润的模样甚为好看,只袖手旁观地笑看。

  毕竟是个低贱的戏子,就算费尽心思弄来,也只是个玩物。

  惜翠再看向吴怀翡,她的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别喝了。”

  眼见顾小秋举起酒杯又要继续喝。

  惜翠出声。

  她一出声,其他人顿时地看了过来。青年也抬起眼看向她,酒杯停在了唇前。

  在众人的注目下,惜翠面色镇静,冷冷地道,“我们带来的酒本就不多,自己都没喝上两口,你们是想让他一个人都喝了?”

  吴惜翠性子本就不好相与,她这么说倒也没引起别人的怀疑。

  惜翠容色冷淡,那劝酒的人见她面色不虞,微微一愣,也不好再继续劝下去。

  顾小秋算不上什么东西,但这吴惜翠毕竟还有些身份地位在,不好与她闹翻了脸。

  青年将酒杯放下,又温顺地低下了眉眼,不再去看惜翠,不言不语地守候在了一边,只是喝酒上了脸,脸上薄红如漫天的云霞。

  惜翠也没去看他。

  他们占据了一个好位子,能将堤岸上的风光一览无遗。

  京郊外的献河,是一条波涛滚滚的长河,每天都有数艘大船运送着来自全国各地四面八方的货,河上船只来来往往,它养活了京城数以万计的人口。

  或许是觉得无聊,喝了一会儿酒,闲坐了一会儿,陶文龙到底是坐不住,带着顾小秋离开。

  起身前,那白衣青年目光一瞥,好像朝着这儿看了一眼,又好像没有。

  惜翠看见吴怀翡看了眼顾小秋的身影,眸中若有所思。

  她一转头,对上惜翠的视线,愣了一愣。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竟然主动开口解释,“顾郎君他……命也苦。”吴怀翡斟酌着说。

  “为什么?”

  吴怀翡:“他幼时家中贫困,自己主动去学了戏。所在的那个戏班,戏班主更称不得什么好人。”

  惜翠静静地听吴怀翡说。

  “如今,他母亲生了重病,全靠珍贵的药材吊着,每日花钱如流水。若非他在京中唱出了些名声,也承担不起那每日花出去的银钱。”

  惜翠问:“他可是来找过你?”

  吴怀翡颌首,“我前些日子替他母亲看过,他母亲大限将至,药石罔效。只是他不肯认命罢了,倒也算个孝子。”

  “我看今日,陶文龙待他……”吴怀翡也犹豫了一瞬,似乎在想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但见惜翠正看着她,顿了一顿,也就继续往下说了。

  “陶文龙今日待他算不上多好。他与于自荣相争不过意气之争。过不久厌倦了,到时候又要落在于自荣手中。”

  接下来的吴怀翡没有再继续,就算不继续,惜翠也能听明白。

  顾小秋跟着陶文龙,落了于自荣的面子,到时候落回于自荣手中,恐怕没什么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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