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血色雷霆破坏殆尽的那半片林子，如今也积起了厚厚的雪。
积雪压垮树梢，冰叶在大风中抖动，时不时落下几片，又被茫茫大雪覆盖。
时隔数十日，宋霆伫立在幽冥林前方，凝视了一会儿林子。
这段时间，倒是没人再找他的麻烦，估计是迎难而退了？
也或许是克制偷天换日诀这类的法宝没有了，正道无法定位他的方位。
宋霆晃晃脑袋，没想太多，施展了几次血光挪移，直达狐九的洞府前。
“谁？”
刚吃完一颗灵果的狐九冷不丁的起身，警惕地盯着来人。
此人遁法好生厉害，难道是来破坏仙人木偶的？
它支起身子，呲牙咧嘴警告道：“阁下是何人，为何来幽冥林？”
宋霆扬了扬眉，没想到这小狐狸还挺谨慎。
他撕下百面人皮，露出原本的模样：“我来找你。”
狐九看见宋霆的真容，神情一滞，面露喜色道：“仙人，您回来了！”
“您的木偶小妖保护地很好，没人叨扰。”
随后它颇为亲昵地围在宋霆旁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邀功。
我跟它没那么熟吧？
宋霆摸着狐狸顺滑的毛发，有些疑惑。
不过这样也好，前世想养只猫或狗，到死也没养成。
现在能养只狐狸，还不用钱，倒也不错。
“先进去吧。”
“好勒。”
坐在温暖的巢穴中，宋霆双手垂放在膝盖上，沉声道：“你认识妖文吗？”
“妖文？”
狐九微微一愣，用爪子梳理毛发道：“小妖家族中就有教妖文的先生。”
这不是撞到自己强项上了吗？
待会一定要让仙人大吃一惊！
“所以你会不会？”宋霆垂眸，他挺讨厌说话拐弯抹角，例如大离京城那群人。
“会的会的。”
“不知仙人问这个干嘛？”
狐九乖巧地蹲立在宋霆对面，一双狐媚眼散发跃跃欲试的光芒。
“这东西，你可认得？”
它伸手接过通体暗红色的玉简，抬头错愕道：“这是，妖族的传承？”
相较于人族喜欢著书，妖族更喜好用玉石来撰写功法。
“可离域哪来的妖族啊？”
小狐狸揉了揉脸，有些难以置信。
它家族远在乾域，用的是白雪玉简传承。
手上的这份暗红血玉，远远要比白雪玉珍惜太多。
“妖族？”宋霆看向狐九，微微皱眉道：“妖兽跟妖族有什么区别？”
“回仙人的话，妖兽就像是人族的散修，哪怕聚集起来，像幽冥林这样，也不能称之为妖族。”
“而妖族，一般都会有法术神通传承，行为举止向人族靠近，就像是修士中的门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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