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他心中生出了“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凉。
他还有许多梦想没有实现，没有骑上小梦龙，也没有走上人生巅峰，更没有打去雪魔的老家看一看。
乃至于，他连黑火大地的开发，都没来得及做出安排。
“罗素，会好起来的。”宝莉轻声安慰。
“会好起来吗？”罗素两世的记忆轻轻重叠，他的思维在笑，“尽管有太多太多的遗憾，但是能够领略这个世界的超凡之力，骑着飞龙在天际翱翔，已经不虚此行！”
他猛然鼓起最后的精神力量，想要斩断自己和宝莉、罗赛、哈佩的心灵契约。
若是任由契约继续羁绊。
雪巨人达对他的重创，会顺着契约之力，同堂重创他的契约伙伴，罗赛和哈佩，尤其是宝莉。因为宝莉与罗素心灵完美同步，他们的力量不分彼此，一荣俱荣一亡俱亡。
“宝莉，好好活下去，跟罗赛、哈佩一起，替我好好看一看这個世界的风景。”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但是真的死到临头，罗素反而释然了。
世界就是这样的，并不是每一个精彩或者不精彩的故事，都会有一个恰到好处的结局。很多故事就像他此刻的经历，还未达到高潮便戛然而止，以至于太监烂尾。
“不，罗素，不要放弃！”宝莉说道。
“哈哈，我没有放弃，我只是在做最后的抉择。”罗素的思维越来越活跃，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刚才是我大意了，没有闪，被雪巨人达这个老六偷袭！”
宝莉听不懂罗素在胡言乱语什么，它只是说道：“别放弃自己，也别放弃我！”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你，宝莉，斩断契约，你便能逃生。”
“为什么要逃生呢？”宝莉说道。
通过心灵连线，罗素能够感受到，它已经心存死志，准备与他同生共死。
对此，罗素感叹不已：“你可以好好活着，代替我看看这个世界的风景，千万别轻言生死。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会努力活下去……宝莉，我真有点后悔当初骗你契约了。”
“怎么能说骗呢，那是我同意的。”
“哈哈，也对，不过话说回来，当初你怎么就会同意跟我契约呢？哈佩是被我用我烤老鼠肉哄契约的，你又是为什么，就因为我有漂亮的淡金色头发吗？”
罗素还记得，宝莉当初刚刚看到他时，幻兽私语中说过，喜欢他的淡金色头发。
甚至还想让罗素摸它的独角。
此时宝莉在心灵中轻声回应道：“我不知道呢，可能是一时兴起，也可能是灵魂投契。虽然我不是人类，但我却被人类五颜六色灵魂吸引，喜欢人类世界呢。”
“原来如此。”
“所以选择在我，既然我们是契约伙伴，那么理所当然，前方是什么道路我们一起行走。”宝莉说道，“罗素，死生契阔，无论今天过后是否灰暗，让我们一起经历吧。”
“哈哈，好！”罗素大笑。
笑过之后，又纳闷道：“这都过去好一会了，我怎么还没死，不对劲，我甚至能感受到我的左手了……嘶，我的左手上面，印记在燃烧、在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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