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仆人小心翼翼地进来说道,“三十六座说书楼的《天京报》已经卖完了,需不需要去统计那些商家的报纸?”
所有人的心都沉在了谷底。
片刻之后,董行书才开口问道,“《醒世报》卖得如何?”
仆人小心回答,“比昨日少些。”
“如何会这样!”
一位五品言官急切地开口道,“那篇狗屁文章明明昨天卖得还不怎么样!”
董行书沉声道,“慎言!”
他这次说话十分有分量,直接将五品言官的声音压了下去。
对方口中的狗屁文章可是有‘圣谕’的,虽然在场都是儒家的人,但是能传到天后耳中。
天后要是以此为由,拿下一个五品言官,易如反掌!
现在周铁衣势大,实在是不宜再与天后起争执。
这位言官被这么一提醒,立马意识到自己失言,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同样坐着的赵观山。
只不过赵观山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听不出这话意思的样子。
“是下官无状。”
这位言官起身,对着董行书和赵观山先后一礼。
赵观山依旧不动声色,顿时吓得这言官背后冷汗涟涟,甚至忽然在心里埋怨起董行书了,虽然这赵观山是王梦龙的学生,但这件事怎么召他前来,这不是明摆着给天后透露消息吗?
董行书看向赵观山,开口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赵观山这才不沉默,笑道,“本官刚刚正在思考《天京报》之事,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实在是糊涂。”
学部尚书唐安世在心中一叹。
当时将赵观山推上天京卫是不得已而为之,给圣上下了一个钉子。
但如今他们却不得不拉拢赵观山。
若是这么大的事情,赵观山连参与都不参与。
那么即使赵观山是王梦龙的学生,也会和儒家渐行渐远。
这得失之间,都需要反复权衡,找到那平衡点,甚至很多时候,都只能够考虑平衡,而不能够考虑对错,所以为官不易。
“本官听说,是周家命武勋和商家对外宣称,《天京报》可以纳福驱邪。”
他将话题拉回了《天京报》之上。
荒唐之言!
大量五品,四品的官员们在心中做出判断。
他们已经过了‘小民’的阶段,自然知道所谓的‘天后纳福,将军驱邪’乃是市井之言。
不过有先前那言官的例子,大家都不敢言。
董行书神色平静。
昨日想清楚周铁衣为什么写白话文之后,今日见周铁衣的手段,能够一日之间,天京纸贵,他反而不觉得奇怪了。
若没有这般手段,周铁衣如何敢向儒家,法家,名家,史家等诸家宣战?
“君子德风,小人德草,他这是空穴来风啊。”
王吉贞感叹了一句,这《醒世报》的事情,他也在管着。
现在虽然没有出错,但是却被周铁衣压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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