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同她一样狠,为了活着,不惜机关算尽,手上沾染了数十条人命。
所以,她也并不像他所说的那般,对他有完全的信任,人心难测,浮萍一生,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罢了。
桑桑哭的眼泪干涸,声音沙哑的再也哭不出声。
她清楚,柳书成本就是二皇子的人,萧亦年为了自保利用她和柳书成,也是在他与她并不相识之时,利用她也是为了自己。
她悲恨,愤怒,也只不过是因为自己错杀了柳书成一家。
可归根结底,是她不曾听柳书成的话,被愤怒冲昏了头,是她将shā • rén 的罪名怪罪到了萧亦年的头上。
实际上,比起萧亦年,是她真正的辜负了柳书成。
那一刀,发泄完了她满腔的恨意。
“萧亦年,你杀我一次,我刺你一刀,我们两清了,如今我信你一次,可若是你骗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话说尽了,桑桑全身的力气仿佛也随着一口气被抽尽了,身子瘫软的坐在地上。
她看向萧亦年,眼里逐渐冷静下来,刚才的悲愤和仇恨,恍若被一场大火烧尽了。
她用恨意伤痛之外的理智告诉自己,萧亦年还不能死,在找到身世之前,她还需要靠他的庇护,躲开二皇子的追杀。
萧亦年望着她,她那双眼就算是有恨,也纯的很,她的心思一览无余。
不过,她既然想要他护着她,那他便好生护着她,除了他,谁都不能伤她半分。
他用那只捂住伤口满是血的手,去握住她的手,生死相契。
“你若想要,随时来取。”
言语承诺,两颗心如同海上浮游,随着一浪又一浪的波涛,推至最高处,悄然靠近几分时,可一阵浪花翻来,却又各怀深沉。
这一夜,注定波涛汹涌,人心诡谲相伴着无眠。
……
他们回到客栈之后,萧亦年自称是与刺客交手受了伤,沈巍和白鹤连夜从床上爬起来去给他上药治伤。
桑桑那一刀,终究是没狠下心来,虽是用尽了全力,却故意偏了位,没有伤及到心肺,并无性命之忧。
“殿下,血已止住。”
“下去。”
萧亦年裸着上半身,沉声下令。
胸膛用细布绕着臂膀包了一圈,伤口处渗出些许血丝,但并未大碍。
沈巍得令退出房内,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屋内烛火摇曳,他裸着上身,半躺在软塌上,单手撑着穴口,眉头皱着,脸色不太好。
“郭山那边,怎么样。”
“殿下,如您所料,看守仓库的士兵尸首,在河边上游找到,他们的军装都被脱去。”
萧亦年按着穴口的手松开,扶上了眉眼,指腹摩挲着凸出的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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