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入府后受了不少委屈,但吃穿用度,的确比从前在舅父家好了不少。从前一年到头都瞧不见一件新衣,如今春夏秋冬四季各有两套新衣。
“今日那大理寺卿赵家的夫人与小姐又来了!”
小桃从针线房取来新衣时,不忘与自家主子分享方才在外头听到的八卦:“听说与三少爷的婚期已经定下了,就在明年三月,春光明媚时,上上大吉,最宜嫁娶了。”
听到这话,云筝捻着银针的手微微一顿。
不过很快,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绣着花:“是吗?挺好的。”
“主子觉得好?”
小桃道:“那是您不知这位赵小姐的秉性,她那脾气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若非她是大夫人的亲侄女,硬是亲上加亲和三少爷定下这门婚事,三少爷才不想娶她这个母老虎咧。”
云筝面上仍是淡淡,不置一词。
小桃自顾自叹道:“三少爷也是惨,为了避开这位赵小姐,已经出门七八日未归了。”
云筝终于有了反应:“他这么久没回来,都去哪儿了?”
“那还能去哪?不是去友人家中,便是去喝花酒了?”小桃猜测着。
云筝:“……”
那个风流登徒子自有无数的去处,又何须自己操那闲心?
她心底自嘲地笑了笑,也不再搭话。
正认真绣着手中的荷包,院外忽然有个丫鬟找了过来。
“九姨娘,后门来了个女子,说是你亲戚,来找您有要事呢。”
云筝眼皮一跳,脑中顿时浮现出舅母陈氏的嘴脸。
这才过多久呢,又来打秋风了?
“你跟那人说,我忙着,没空见她。”
哪知小丫鬟却道:“真的不见吗?我看那女子哭得很是伤心,看起来真是有要紧事呢。”
在云筝的印象里,就没见陈氏伤心。若真的掉眼泪,除非是死了男人,或是死了儿子。
难道舅父或是表兄死了?
这个念头一出,云筝忽然觉得,那她得去看看了。
也别说她薄情寡义,实在是在舅父家这些年,她过得猪狗不如,受尽屈辱,那好色的表兄还趁着家中无人,试图猥亵于她。
若不是自己躲得及时,怕是早就被那禽兽给糟蹋了!
放下手中绣棚,云筝掸了掸身上衣裙,“带路吧。”
反正她不带一分钱。
**
第二次来侯府后门,云筝都摆好了一张冷淡面孔,却在见到来人时,霎时惊了:“阿姐,怎么是你?”
门口站着的妇人不是舅母陈氏,而是舅家表姐,刘秀儿。
一身荆钗布裙,也不过刚满二十,清秀眉眼间的疲惫却像是三十多岁的妇人一般。
要说云筝童年时唯一感受到的温情,便是来自这位表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