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些怀念他少时的样子,可现在沉稳了,似乎更好看,有种醇厚的温和。
她手心抵着下巴,静静盯着谢珩。
她在想,阿舅老了会不会依然好看,就算比不得现在,也一定是最俊的老头儿。
谢珩曲起手指,刮了刮她的鼻梁:“做望夫石呢。”
“我要变成石头,您就没媳妇了。”
谢珩忍笑:“那不成。”
“困。”苏澜打个哈欠,躺到他腿上,“我睡一会儿,快到时您叫我。”
谢珩轻揉着她的耳朵,低声:“夜里没睡觉吗?”
“看医书有点晚了。”
苏澜在研究寒潭映骨,接下来她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这个,哪怕希望渺茫,她也不放弃。
谢珩俯身啄她的额头,柔声:“慢慢研究,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苏澜闭着眼笑了:“您知道啊。”
“我又不傻。”谢珩轻轻拍着她的肩头,“睡吧,我守着你。”
苏澜片刻就睡熟,下车时还有点迷糊,因是来的宋家,女方并不热闹,反倒显得寥落。
哪家聘女都是这般。
况且宋书意也不是甘愿嫁,这都让这场婚礼无形中蒙上一层悲意。
宋家人极爱护宋书意,迎亲团到时,不少人都红了眼眶。
宋家书礼之家,秦家是武门,抢新娘这个过程,宋家出的题秦家答不上来,干脆动手硬抢。
秦家一出手,宋家节节败退,很快就抢到了新娘子,拜别高堂。
宋书意盖着盖头,看不到神色,只是那句“拜别祖父”说的哽咽。
宋老的眼泪忽然就止不住,那些该是长辈叮嘱的话,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知是不是受到这个氛围影响,苏澜心头也跟着酸涩,侧开头,不敢再看宋书意。
宋书意上了八人抬的大轿,在喧天的鼓乐声中,离开宋家,向着秦家的方向走去……
严天野站在谢珩身边,感叹:“没想到我们三个,竟是老宋最先成婚。”
说完又想到,这厮已经提前一步娶了他的外甥女,从鼻子冷哼一声。
谢珩没心思理会他,可他又聒噪的不行,“严天苍如何了?”
严天野皱眉:“哪壶不开提哪壶!”
转身就走。
谢珩看向女客那边,他的小妻子站在人堆里,眼眶发红。
虽然时间紧,但秦宋两家的婚礼十分盛大,会不会是想到自己嫁得仓促,委屈了?
可不是么?
一生一世的事,完成的那般将就。他是男人尚且遗憾,更何况是小姑娘?
谢珩有点心疼,也不愿在这耗着浪费时间,提步出了宋家。
很快苏澜也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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