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院使扑通跪下,颤抖着嗓子道,“禀皇上、太妃娘娘……此药可使男子丧失雄风……今后……今后不能……不能再人道……”
“啊!?”秦太妃一听,身子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风儿……你……你……”
与之同样不能接受的还有沈文舒,当场花容失色,震惊得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滚出来了。
厉进猷从座而起,绕过桌案走到厉赢风面前,铁青着脸怒不可遏地道,“赢风,你这是何意?”
厉赢风迎视着他的怒火,冷硬的薄唇勾起,“身为人臣,不得抗旨,臣弟做到了。”
转头看向秦太妃,“身为人子,不得忤逆父母,儿子也做到了。”
接着他扫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可身为人夫,忠贞不渝,我没做到。如今我愧对发妻,自甘受罚,敢问你们,我有错吗?”
“不!风儿,你不能这样对自己……”秦太妃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惩罚,激动地扑向他,抓着他衣襟道,“你只是吓唬母妃的,对吗?风儿,母妃没有要拆散你和娆儿,母妃只是……”
厉赢风面无表情地拉开她的双手,往后退了两步,眸光空洞地望着她,“如今我已妻离子散,今后不能人道,只余下一条性命,若你们想要,随时来取。”
语毕,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御书房。
“风儿……”
“太妃!”
“母妃!”
身后接连的惊呼声响起,厉赢风顿了一下脚步。
闭上眼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大步离去——
秦太妃不受打击晕倒了,厉进猷赶紧让胡院使和宫人将其送回寿宁宫。
见沈文舒如石雕般杵在原地不为所动,他恼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皇上……臣女……”
“回去待嫁,三日后入渝南王府,不得有误!”
闻言,沈文舒像是回了魂儿般向他跪下,满是屈辱和不甘地道,“皇上,渝南王如此羞辱臣女,臣女还能与他过日子吗?”
厉进猷‘呵’地一声突然笑了,“这不是你父亲的遗愿吗?你们父女在商讨与渝南王的婚事时,难道没打听清楚渝南王的脾性?可见你们只在乎他的身份,并不在乎他的为人。既如此,那他今日不论做什么,你都该接受,不是么?”
“可是……”
“赐婚圣旨已下,如今你想让朕撤回圣旨,让你父亲麾下将士对朕寒心?”厉进猷龙颜威厉,掷地有声道,“朕没有辜负忠勇大将军遗愿,至于你往后要如何与渝南王相处,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朕便是一国之君,也没道理干涉臣子内宅之事!”
说完,他朝门口的小太监下令,“送沈小姐回府待嫁!”
沈文舒面如死灰,狠狠咬着牙逼着自己挺住,才没有像秦太妃那般晕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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