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公府也败了。
陈家也倒了。
剩下的,是否该轮到他们赵家了。
这几夜里,禾阳愈想愈是心惊。
她能保证自身、赵家赵言煜、赵非荀的衷心,可赵家不止他们一脉!如今陛下爱重荀儿,给权给势,那是用得着荀儿的时候,假以时日,若将来陛下一旦忌惮赵家,赵家中随便出一人犯了大逆不道之罪,他们被牵连其中,如何能全身而退?
禾阳合上了字帖,不愿再看。
只盼着早早回京。
至少……
还有言煜能宽解她一二。
*
青州府一案匆匆落幕,赵非荀处理完后续事宜后,总算能清闲下来。
这夜他巡逻结束,早早回帐中休息。
他掀了帘子进去,没听见小丫鬟急切迎接来的脚步声,有些意外。
等他进去后,看见小丫鬟正全神贯注地伏案练字,他又故意放轻了脚步声,直到走到长案旁,轻咳一声,小丫鬟见是他进来,慌张着放下笔,屈膝行礼:“大公子——”
锦鸢行礼一半,被他托住胳膊起来,轻轻带入怀中拥着,偏首去看纸上写的字。
这些日子忙碌,他也不曾当起先生之责。
今晚恰好得闲。
在他看来,小丫鬟的长进甚微。
赵非荀手指在桌上点了两下,“宣笔、徽墨、龙尾砚,样样都是好的,你就写出来这笔字来给我看?”
锦鸢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含糊着回道:“让大公子见笑了。”
这些日子她也不曾得闲,何曾有功夫静下心来练字?
小丫鬟轻声细气的,夹带着几分不服输的脾性。
愈发像是在耍小性子的狸奴。
叫人爱不释手。
赵非荀嗯了声,视线重新落在她透着绯色的面颊上,“看来是这些日子不曾好好照着写给你的帖子临摹,功课上疏懒了,才毫无长进。”
握着她腰肢的掌心收紧。
似乎,多了一份旁的意思。
锦鸢察觉到异样,被他揽在胸前后,声音才乖巧起来,“奴婢知错了,日后一定好好写…”
抵着她掌心的手掌在她的腰窝处,低下头耐心地问她:“是谁知错了,嗯?”
挨得太近。
她一抬眸,就能撞入男人深邃的眼瞳中。
锦鸢连呼吸都紧张了起来。
在帐子里伺候的小厮、小喜二人连忙低了头,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待人都退出去后,锦鸢咬着唇,连说出口的气息都是热的,才红着面颊答,“是、是学生知错了,不该偷懒…请先生不要生气……”
赵非荀慢条斯理地笑了一声,将她圈在胸前,令她背对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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