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愣了下。
但姚嬷嬷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说自己仍饿着。
姚嬷嬷分明察觉了她的不满足,笑着念了句:“许久未见,姑娘的胃口还是这么好,瞧着就让人也跟着胃口好了起来。”
这一句话,短暂的令锦鸢想起了试婚的那三日。
她牵了下唇角,笑容有几分勉强,“奴婢若不吃饱些,怎么有力气伺候主子们。”
姚嬷嬷看她,低低叹了声。
“姑娘能想明白,比什么都强。”
这一句话,令锦鸢安静的垂眸,才缓缓点头。
事已至此,逃避无用。
索性正面迎头。
她如今所求,不过是守住自己的心罢了。
姚嬷嬷喂她吃了白粥,喝了药,用药油仔细将她的双腿揉了一遍,锦鸢疼出一身的冷汗,疲乏的撑不住精神,任由嬷嬷扶着她躺下,再度陷入睡梦之中。
姚嬷嬷才悄声退出屋子。
正转身打算去小厨房时,面前冷不防冒出个大活人来,将姚嬷嬷结结实实吓了一跳,险些把手里的碗碟都摔碎了。
“慌成这样做什么!”
姚嬷嬷皱眉说了声。
虽轻风是赵非荀的亲卫,但姚嬷嬷可还是赵非荀的奶娘,在清竹苑中,无人敢对她不敬一字。
这会儿轻风鲁莽,显然是着急坏了。
轻风连忙拱手作揖一通赔礼,不等姚嬷嬷松口,他忙问道:“那位锦姑娘怎么样了?”
姚嬷嬷坦然受了他的礼,也不故意为难他,略想了下,才回了一句:“看着像是想明白了。”
轻风喜形于色,听见姚嬷嬷的回答后恨不得击掌庆祝,乐呵呵的感叹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大公子这几日都要扎在城羽营中,等案子结束后才能回来,锦姑娘就交托给嬷嬷您了。”
姚嬷嬷应下,“你只管去安心伺候大公子,清竹苑里的一应事情都由老身掌着。”
轻风后退两步,作了个长揖。
这才离了清竹苑。
等到夜里,姚嬷嬷进去送晚上那顿汤药时,发现锦鸢已经醒了过来。
屋子里只在床头点了一盏小小的油灯。
姚嬷嬷走到床边坐下,端着汤药轻轻吹开一层热气,听见姑娘说:“奴婢身为院中丫鬟,占着主子的屋子不合规矩,劳烦嬷嬷将奴婢挪出去。”
“姑娘担心的也对。”姚嬷嬷本来是打算等姑娘能下床走动后再把她从主房里挪出来,挪到左侧厢房里去,与主房都在一套院子里,挨得也近,左厢房屋子也宽敞,另带一个耳房,便是将来抬了做姨娘,厢房也依旧能用。
姚嬷嬷心底盘算着,手上动作不停,勺了汤药递到锦鸢唇边,“西边的一间厢房还空着,里头桌椅床榻也都是齐全的,老身明日安排人打扫干净后姑娘就能住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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