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钝痛。
那种感觉陌生，诡谲，压抑，他捏紧了A4纸，手上的纹路尽显。
陆聿辰想起那天祈宁接了妇产科的电话说不过去了。
当时，他也在，他以为她是去看妇科毛病，没想到她竟然预约了流产。
难道一开始她并不想要孩子，那她为什么又留下了孩子？
因为爱上了他还是因为别有目的？
陆聿辰不着痕迹地调整呼吸。
片刻后，他修长的手指又拿出供销牛奶商户的资料。
田园牛奶供应商的基本信息，而后面则是祈宁在星耀商贸任职时与田园牛奶签的合同，在后面就是送货员的信息。
“这能说明什么？”
陆聿辰的眼睛里是不掩饰的怒火。
“祈宁小姐与该牛奶供应商很熟，至于跟这个送货员就更熟了！”
冯珩解释，“两人有打款记录，不是牛奶单价的打款记录，高于牛奶很多，每笔1000元，持续了快3年了。最近两笔的钱比较多，第一笔是祈宁小姐与陆澈少爷领证的前一夜，祈宁小姐支付了对方2万元，最近一次就是祈宁小姐流产前，她支付了10万元给对方。”
陆聿辰翻着银行流水，一笔一笔，清晰明了。
他眼中是怨恨，是怒火，清晰，赤裸，让人心生恐惧。
算计吗？
这一切从开始就是算计吗？
七安喝了加药的牛奶发情，祈宁拿水壶自证清白，他信了。
所以，那一夜的意乱情迷，两情缱绻也是祈宁的算计？
孩子，祈宁不想要，又在牛奶中加药除掉了孩子，让他与外公心生嫌隙，她就那么维护陆予执吗？
陆聿辰觉得头疼欲裂，他按着眉心，他觉得不对，不会如此，可一时又没有其他证据指认叶西棠和陆予执。
良久，他又问，“这个送货员呢？”
冯珩哑声，“跑了，我正在找。”
陆聿辰冷笑出声，笑声透着自嘲和讥诮。
冯珩还要说话，被秦骁扯住。
陆聿辰冷声质询，“还有什么？”
“先生知道当年绑架案是您的心结，一直在跟踪调查，最近调查到初二（三）班的学生，其中有几个女同学回忆声称，当时，她们和祈宁小姐玩真心话大冒险，祈宁小姐选择真心话，她...她去找了您。”
冯珩说完，陆聿辰的表情龟裂在晨起的阳光中。
他垂眸，“引我出去的小女孩是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