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云师也不隐瞒。
“但现在都廿四了!”
“云师,我很感激!”
洪范听完,起身对吕云师躬身一礼。
不仅是为这个消息。
他知道吕家家道中落,在世家圈子里常受讥讽。
不说怎么得来请柬。
光是参加一趟沈家三日宴这种西京贵子们最顶级的聚会,吕云师都不知要忍受多少难堪。
关于敖知弦的消息,其实不难确认真假。
只到晚上,洪范就从几个渠道得了侧面印证。
第一,沈家其余子弟,包括沈雨伯之流,这么多年从没提过还有个这般美艳的表妹。
第二,沈家在弘义城没有姻亲。
第三,大华同姓不婚,既然是表妹,又怎么会姓沈?
太过直白的傲慢,正是沈铁心的风格。
晚饭后,雨停了。
春天起了反复,气温骤降。
洪范在屋中一个人久久坐着。
褐色的木制地板被月色浸得发青,看起来仿佛是冻上了,有种凛冽的冷。
他不知道为什么敖知弦没有随父亲离开西京。
不过这不重要。
这是不可错失的机会。
······
次日,二月二十五。
洪范前往掌武院见了简思源,问询敖知弦相关事宜,并未得到答复。
州部倒不是不在意他的态度。
午后,顾太宁后来还专门找到洪范解释。
“现在是非常时局,希望你先别急,部里一定有交代……”
洪范没有多说。
他自己就是擅长做事的人,能理解上头的苦衷。
可唯独这件事,洪范无法坐等。
数日后。
朝日府演武场。
雷鸣不知第几次响起。
长刀一闪,横断疾风。
洪范这几日只做两件事,一是思考,二是练刀。
修为的进展让他进一步把瞬步推向极限。
尤其是精确度。
一瓢水泼到十米之外,如今的洪范已能一刀斩断指定水滴。
午时,桃红来唤少爷用饭。
洪范打水净面,出了演武场,经过偏院门口。
撞碎的门窗已修复原貌。
灵枢剑供奉在屋中。
一如往常,他上了三炷香,默哀片刻。
午饭有刚杀的新鲜江鱼。
洪范嚼蜡般大口吃着,心头一刻未停。
几日来,他想遍了方方面面。
但要杀敖知弦,有一道槛是无论如何绕不过去的。
沈家老祖宗,地榜宗师沈摩耶。
对洪范而言,天人是绝对力量,拥有掀桌的能力。
想要应对,只有一种方式。
就是得到另一位天人的支持。
······
二月二十九。
春分已过,差五日清明。
西京,亥时(晚上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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