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范说完,看向何知新。
这回却轮到后者沉默了。
如果是几万两的事情,他作为何家二爷、何处寻行的大掌柜,一言可决。
但合作的事情,牵连就太大太广。
“洪公子所虑深远,何某佩服。”
半晌后,何知新才开口。
“不过此事要从长计议。”
“何某得回去与大兄乃至诸位族老商量,才能给出回复。”
洪范颔首,不以为忤。
“兹事体大,本该如此。”
“那不如就以五天为限,如何?”
他提议道。
“五天后,您再来朝日府寻我?”
“便一言为定!”
何知新应下。
他出书房时,洪范相送。
自第二进侧厢到大门的连廊,不过百余步。
但两人一路闲聊,都走得极慢。
及至出了雨檐沐了阳光,何知新终于按捺不住。
“这五日,还请洪公子千万勿将此方法售给别家。”
他拱手深深一礼,请道。
“此事是从二爷这得的机缘,在贵家给出回复前,我自不会寻旁人。”
洪范笑道。
何知新略松口气,可心中还是惴惴。
这时候,洪范却又开口。
“还有个不情之请。”
“我至昨日,手头所有的洗髓丹全都用完了。”
“不知能否为难二爷暂借一些?”
何知新听了这话,却是绽了笑颜,心头安定三分。
“洪公子说的哪里话,我回头就让下面人先送一封过来!”
两人作别。
何知新策马小跑,朝日府很快被遮在街角之后。
不知怎的,他却是回想起了二十五年前,自己刚刚参与何处寻行经营的青涩时光。
······
当夜。
朝日院书房。
洪范点了支上乘蜜烛,又引燃檀香,一人独坐。
自昨日完成分离器后,他一直在思考如何以分离器牟利,以及可能面临的风险。
一锤子买卖收益最小,风险也最小。
参股合作则相反。
洗髓丹生意是一座金矿,也正因如此,却不是谁都能做。
今日与何知新聊了一席,洪范多少得到了些信息。
洗髓丹成本在三十两上下,随原材料价格波动,出货价一般不会低于六十两。
毛利一枚三十两。
以数百枚的月产量估计,每个月的毛利能达到一两万贯。
而且武道丹药不同于其他商品。
供需上供远小于求,又不需要什么销售费用,毛利率几乎就是净利率。
哪怕洪范是见过大钱的人,也算得有些心惊。
须知同光宫家、金海洪氏这类执一城之牛耳的大家族,流动资产也不过几万两而已。
假如旋液分离器能够将洗髓丹的产量再提升数倍,不考虑产量带来的折价,每年的净利润或许能达到小几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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