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纵自以为修为高我一阶,就能稳胜。”
“真是愚不可及!”
“若是星君这么好杀,惊沙公如何横行金海十年?”
几句话功夫,洪范已横跨雪谷,大步入阵。
其每进一尺,沙匪便后退一丈。
及至他在雪谷中心站定,却是以身为界,使交战双方泾渭分明。
形势骤然逆转。
洪范身后,原本被杀得疲态尽显的金海子弟们只觉身体里又来了力量,涌起了血债血偿的冲动。
洪范身前,沙匪们端详着回来了但没完全回来的三当家,头上仿佛被泼了一盆冰水。
贺良骏见状不得不介入。
“你怎么杀得了老三?”
他厉声问道,目光钉在洪范身上,想要看清后者虚实。
但相互试探的游戏刚一开始,就被“梭哈”结束。
“堂堂七步杀星,只会问些废话?”
洪范斜睨贺良骏一眼,反手射出一道沙流,将插在车厢上的断钢大刀豁然拔出。
持刀在手,他上步踩住方天纵头颅,望向洪胜。
“大兄状况如何,可还能战?”
“不算好,但不会比这矮子更差。”
洪胜回道。
洪范微微颔首,将方天纵的头颅缓缓碾入雪泥。
“虽然宰了脚下这厮花了不少力气,但我亦有余力。”
他说着平举大刀,遥遥指向海上飞两位当家。
“还剩一个杀星,一个夜叉;不如我兄弟二人联手,再留一个下来?”
此话虽是发问,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战意昂扬。
“正有此意。”
洪胜烈声回道,砰然捏爆掌心大气。
雪谷之中,气氛再度绷紧。
洪范缓步前逼,周遭方圆十米地面鼓动如沸。
沙流丝缕飘飞,譬如众星捧月,浮空飞旋。
目睹星君威势,不光沙匪喽啰心中惴惴,连余开诚也禁不住目光游移。
自家人知自家事,论正面作战,他这老四哪里能比得上老三方天纵?
但此刻“断钢”人刀俱亡,洪范看起来却连伤势都不太重……
在注意到李神机暗捏剑指,缓缓靠近后,海上飞的四当家彻底绷不住了。
“二哥?”
余开诚不动声色退出数步,朝贺良骏唤了一声。
有这一声带头,沙匪们全都转回目光看向二当家。
贺良骏脸色阴沉,知道军心已不可用。
沙匪不比军队,逆风仗时可没有令行禁止的说法——当了逃兵,无非换个绺子而已。
“好啊,好啊。”
决断既下,贺良骏反而面色稍缓。
“我本以为马惊沙垂垂老矣尚能威震沙海,已是不凡。”
“没想到你居然能以贯通境界反杀浑然四脉。”
“树大招风,这笔血仇先记着,我倒要看看伱洪范还能活上几年!”
“我们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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