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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烹油(4 / 6)

 话是这么说,顾淮之也有了成算。

 齐晟就是一个管杀不管埋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搞不好沈姒说句话,就能劝得动他。

 大部分人不会主动掺和这事儿,这又不是高中时期打架,大打出手也无伤大雅。洗牌期间,各家的关系本来就微妙,结果虽然还没公布,但这次的大势基本尘埃落定,大权即将在贺家身上,闹得太难看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儿。

 等顾淮之过去处理了,几个人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两句。

 “贺九心可真够大,纵了贺临这块货色多年,贺家的脸都丢尽了。”

 “你我都看的出来的关节,贺九能想不通?”傅少则也是笑,屈起指骨轻敲了敲桌面,“搞不好他算盘打得好,巴不得养废了他所谓的侄子。”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听说贺九已经过去了,面上工作还是很完美。”徐宴礼转了转岩石杯,淡道,“说不准他顾念亲情,生了一副菩萨心肠。”

 “菩萨心肠?”傅少则挑了下眉,话里带了一点淡淡的谑色,“贺九这种人,佛口蛇心还差不多。”

 “先想想怎么收场吧。”徐宴礼依旧温和斯文,“换个人贺家还好摆平,求个情道个歉的事儿,但三哥那种脾气。”

 话说到一半,点到为止,周围人都已心知肚明。

 他们这个圈子里,还真没几个人敢触齐晟的霉头,即便是家世背景在京圈数得上头一份的,也得客客气气。齐家又不会突然垮掉,就他睚眦必报的脾气和秉性,只有别人看他眼色的份儿。

 可以惹一个位高权重的,但永远别惹一个位高权重还很疯的。

 齐晟未必肯卖贺家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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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临都被打得奄奄一息了,直到被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拦了下来。

 空气中全是血腥味,贺临捂着胃部干呕了下,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底气像是又回来了,声嘶力竭地喊了声,“小叔,小叔你赶紧救救我。”

 贺九看了他一眼,低头时镜片反光,遮去了眼底的情绪。

 他一抬手,有人在他身侧倒了三杯酒,一一饮尽了,才好商好量地替人求情,“我自罚三杯,先替我这个没长眼的侄子,向你和沈小姐赔礼道歉。”

 齐晟掀了掀眼皮,没做表示。

 “三哥高抬贵手,”贺九音调始终温和,“他伤了残了,我回去不好交代。”

 “交代?”

 齐晟勾了下唇,看起来却有种诡异的狠戾,“你得先给我个交代。”

 “他平时嚣张跋扈不知道收敛,不过哪家没有一个不省心的小辈?”贺九面上带笑,话藏刀,“我想他这次吃到教训了,我带回去,贺家也不会饶他,三哥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空气寂了一瞬,流动缓慢。

 齐晟这人听不得威胁,“你有空替他收拾烂摊子,不如掂量掂量自己。”

 他不疾不徐地将话说到人心惊肉跳,“西城乾门会所拉拢了十来家势力,邵家私募资金、操纵股价,李家炒房,你这个侄子,带着这些人做的事儿,够死一百次了。贺家养出这么一个东西,也不栓起来管管,是想搞门阀派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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