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没有年假,除夕当天,谢洛生刚好排了轮值,等他去容公馆时已是黄昏了。日暮时分,隆冬天寒,一场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来了,雪花簌簌地飘落,他不过走出门诊大楼,肩上就落了雪。
谢洛生原想自己开车去的,车是张经理给他配的,道是方便些,谢洛生没有推辞,没成想,容家的司机已经候在医院外了。
司机正挨着窗,一见他,跺跺脚就迎了上来,说:“谢少爷,我来接您。”
谢洛生有些意外,迟疑须臾,轻声问道:“容先生让你来的?”
司机说:“青姨让我来的,她说天气不好,要落雪的样子,没想到还真下雪了。”
司机说得无心,谢洛生一颗堪堪跳跃的心却又落了回去,他曾想容述亲口邀他一起过年,莫不是于他也有几分意,可邀过又没了声响,期间患得患失,心绪起落,委实磨人。
谢洛生到底年少,再是老成,也没有那样好的定力。
他上了车,已经是除夕了,又下了雪,路边行人寥寥,有几分冷清,车子开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