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垚死死盯着那被两个丫鬟架着出来的黄姓产婆,盯着她满手的殷红,骤然起身,夺门进了里屋。
一干人等俱愣了。
一片尖叫惊乱中,隐约有人净手,而后是年轻男子暗哑的嗓音。
"你,过来,换了这片褥子。"
"你们两个,去端了外头热水进来,吩咐下去,叫他们继续烧。"
"阿垚,你到比那接生婆还利落那。"
有那么一会会默然。
"别多说了,省点力气。"
除了被任垚点到名的,一时里里外外俱无动静。
不会会,一生响亮的啼哭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是个儿子,结实得很。"
"......我想要女儿。"
"你,还有你,给他好生洗澡。"
"鸽汤还热的,喝一点。"
"嗯......嘶,来,来了......"
......
......
廖广峻又一阵在婴儿啼哭里回神,看了眼任何方。
"小师弟。"廖君盘顺着他大哥的目光看去,终于找回声音,奇道,"你怎么不拦他?"
任何方神色无辜至极,反问,"我凭什么拦他?"
自然因为男人不能进血房。
然这理由,不知为何,在场的没人能说出口来。
*** ***
待到两次呱呱落地完毕,任何方已经精疲力竭。一因他被丁兰慧要解闷的要好吃的,差遣了整整一夜,二因关心则乱。任鑫任骉见他脸色不佳,一时俱不敢去探他口风。廖君盘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儿心喜难耐,丁兰慧折腾了七个多时辰,毕竟不是铁打,疲倦睡去。
里屋的丫环收拾妥当,任何方问了几句,看过一对小儿,放下心来,起身出了厅。任森迎上几步,抖开披风替他系了,扣上蓑笠,陪他去歇息。
任何方默默无语,和任森往自个院子里走。刚穿过圆拱门,任何方忽然顿步,扭头盯住任森。
任森心里别扭,不愿去看他神色,却也不曾往前走,就这么立在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