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王府正书房。
"王爷,请您过目,都在这里了。"管家递上寿礼清单。
"不必了,你挑出来的几样呢?"白袤开瞄瞄堆了半间屋子的金银珠玉,微微无奈。
"这边,王爷。"管家往旁边一张桌子示意。
一个青玉盒,里面一尊上好的白玉观音佛。
几样古玩。
几幅真迹。
两本古书。
一个普普通通的礼盒。
"合着佛像拣几样,明日送过长观园里去吧。"白袤开微挑眉,起身走过去,拿过那个礼盒,"这是--"
"老奴记下了。"管家有些不知如何言语,只是应了前面的吩咐,没有回答后面的问题。
白袤开已经打开了盒子。
"是他啊。这两瓶东西,要么无用,一旦到了用时,有没有,可就是死生之别了。"英俊儒雅的齐瑞王,一看之下,竟然笑出声来,"不错,不错,不错。若是人人都送这般,贯老你也就不用头疼了......诶,对了,席间怎么不见人?"
"老奴问了,说是只见一个家仆打扮的人送了东西,没有进门贺寿。"
"......明日,去请两个擅做小点的厨子来。另外,把今天那个青衣,还有怡院的那四个也请过来。"白袤开捏起贺贴,看着上头几行字,慢慢靠回座上,"空着的几个院子统统扫了。替本王,备--客!"
"是,王爷。不知来的有几十个客人?老奴好叫下头备席。"
"不用,明日你就晓得了。"
管家应声,退下了。
白袤开将贺贴凑近灯下,细看。
贴上几行字,不如说是几个字--
贺,老夫人
安康寿
晚辈,青面叩
力透纸背。
中间安康寿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喜气洋洋,一气呵成。
再看侧旁五个小字的署名,笔画间承转自如,飞白处处而不曾断神,尤显洒脱,又不失遒劲。
揣字度人,抚了下巴,白袤开不由恍神沉吟。
老王爷在世时,曾经说过他的字,张扬不足,规矩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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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
应小雨房里。
任鑫端坐在桌边灯下,老僧般入定。
应小雨打了个闷嗝,没张嘴,也就没出声。只是响动是骗不了人的。
偷觑一眼任鑫。
垂头盯着碗里还有一半的参须炖野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