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回过神来,也有些怕了,将风铃挂在院中,
果然身子有所好转,可叹熬了几天,还是忍耐不住,抱了侥幸心理。”
两人沉默不语,
为自己所作所为深感羞惭的男人握住拳头,眼神有了些许光彩:“风铃,它似乎极畏惧那风铃,
她觊觎我儿的阳气已久,
我化作冤魂,在暗中窥伺观察,看见它夜晚时常站在院门外,直直望着屋中我的孩儿,却从不敢踏入院中一步。
偶有风吹铃动,她身躯都随之剧烈震颤,低声呜鸣。
我也读过几本志怪传说,由此断定,这风铃可能就是压制它的辟邪压胜物。
再者,我是无形之体,能够去到外边,替二位取来风铃!”
听完这番话,陈荃儿灵光一现,之前案宗里孩子的怪异表现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
孩子半夜总是惊醒,也许就是偶然察觉到了那妖物凝视,自此之后就夜夜难眠,母亲只当是孩子做了噩梦,从没有放在心上。
她几乎可以想象那幅画面,
深夜灯火昏暗,院外一个枯瘦惨白的女人伛偻站立,透过窗户,微笑凝视一个孩子。
陈荃儿不禁打了个寒颤,接着问道:“可是既然妖怪进不了院子,她又是用什么法子捉了孩子?”
“我不知晓,我只能在傍晚申时之后现身人世,否则就算拼掉残魂,也要拦她一拦!”他咬牙切齿道。
案件中写明王诤失踪是发生在清晨,妇人出门浣衣、求签之后。
郑须晴低声道:“我怕风铃威力有限,为保险起见,王润,你能否想个法子,送我们二人出去?如果实在为难,那就设法让我那两个同伴察觉到灯笼异样,引他二人进来?”
陈荃儿明白郑须晴的意思。
她伤势不轻,自己战斗力约等于无,拿来风铃也未必能斗得过变化莫测的阴妖。
小命危在旦夕的陈荃儿皱皱鼻子,心酸道:“对对,你去请我大哥还有宋老头,就说他要是再不来,亲妹妹就要被妖怪捉去斩成两段吃进肠肚了。”
“能做到吗?”郑须晴问道。
此时,天穹阴云开始以一个极快速度渐渐散去。
王润的残魂缄默片刻,躬身回答:“不敢说大话,但小人可以一试。
但切记,躲在这里,两位一定一定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说罢,王润的魂魄缓缓如烟雾消失。
灯笼小洞天外,两人一前一后,正从巷子中走出。
“宋老,这诸多院落我们都已经寻了个遍,既然没有,我怕郑须晴那头,恐有情况。”
正在此时,一道惨白身影急速掠过,陈景略余光一瞥,没能看清是什么东西。
他脸色骤变,与宋鸿眼神相触,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快步流星跟上。
那身形数次扭转,叮叮声散满街巷。
两人沉默着如影随形跟上,距离从二十余步慢慢缩减为十数步的距离,
最终叮铛声响在一处院落门口消失,身形也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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