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银两。”
“哪里去了?”
老人有些颓然,手搭在膝盖上黯淡道:“
都用于她兄长作聘娶亲了。”
陈景略也不多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吩咐让田老汉取来当日婚书。
老人一瘸一拐,从床底下摸索出一个木盒,取出一张大红底纸笺,
其上书有:“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男方,孙振良生于丁亥年,三月初七,女方,田双,戌子年,三月初三。
察觉不对的李元亭用中指、无名指夹住婚书,气机翻滚,强提一口气,默念一个现字,红纸上竟然有逐渐有猩红液体滴落,如水珠滚走叶脉,越聚越多。
看着面现惊疑之色的老人,陈景略似笑非笑道:“田老丈,这婚书是何时缔结?”
老人咽了口唾沫,艰难道:“
三月初三。”
“何时?”
“大约是清晨时分。”
“有趣有趣。”
老人小心翼翼道:“仙师您这是什么意思,老朽愚笨,恳请仙师讲得明白些。”
“你可知道你这便宜女婿早在三月初一就已经身亡,此事你去南温府城内打听一下就能知晓我所言非虚,又怎么能上门与你提亲?”陈景略不再卖关子,一针见血道。
老人惊骇欲绝
他哆嗦道:“
怎么可能,我那日明明看到…”
李元亭毫不留情地打断他:“想必那人之后就因某种原因成了妖物,很是需要吸食凡人气数以反哺自身阴室,但近来南温府怪事频出,百姓风声鹤唳。官府里的一众武夫衙役也不是好对付的货色,
怎么办呢?这只妖物当真机灵,他想到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阴亲!”李远亭舔舔嘴唇,吐出两个字。
他朝桌上的婚书努努嘴,“
喏,这就是凭证,你女儿生辰三月初三,
天生的至阴之人,上辈子过忘川河时出了岔子没褪干净身上的煞气,对妖物修为最是滋补,又五行属水,最易于缔结阴亲,
只需要一纸婚书,写好生辰八字,
由双方本人或血亲画押,就算大功告成,而他特意选在阴阳交界的清晨时分。”
他顿了顿,
啧啧道:“好一个父母之命,
田老二,你为她订了桩好亲事啊!”
当然,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以田双上辈子的妖族身份,这件事也许还有更深隐情。
老人已经瘫软在地,浑浊瞳孔里没有半点神采。
古人云shā • rén 诛心,大概如此。
本想着为女儿找了个好人家,更解决了儿子成婚的聘礼,两全其美的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见闻驳杂的陈景略也跟着叹息,道:“阴亲一旦结成,其中一方通过某种媒介可转嫁另外一方的气数于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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