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些相信了这个男人的话,可能是因为孑然一身的人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也可能是不甘心一辈子待在客栈,老头死后他就失去了继续留在那里的意义。
所以他选择赌一把,是真是假,日后自然见分晓,他有一种隐约的预感,也许这个男人会改变他的一生。
许炼凝视那错字光华,眼神复杂,但却并不意外。
“你可知道这东西的来历?那古怪符文为何连同玉印,有一晚突然融溶成液,吸收进了我的眉心?”赵彻敛眉问道。
“这东西来历之复杂,恐怕只有大梁开国高祖全然清楚。你父亲起初找我商议,也是希冀于我能猜出一丝端倪。此后多年,他自囚延阁秘府,翻遍皇室经籍旧典,似乎找到过些许线索,可惜那时我在海外游历,不曾过问。”
说到这里,许炼有些懊悔地喃喃道。
他还有半句话没说出口,
可能正因如此,有人想让你父王死。
赵彻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后他回过神来,试探着问:“
你找我,是为了取回这枚印章?丑话说前头啊,我可没本事把它变回去。”
他摇头,沙哑道:“错字印本就是你大梁玉玺,又与你有缘,我怎会有此念头?
我是为了一个承诺而来,一个许给你父亲的承诺。”
“什么?”
“三个月内,教你习武。”
“为什么?”赵彻觉得自己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机械地重复问句。
没有直接回答,许炼话锋一转,谈起了一件似乎毫不相关的事情。
“广成王李行诫,还有他的女儿清城郡主李温如,这二人,你可记得?”
听得这二人名讳,赵彻身子克制不住的颤了颤,咬牙道:“怎么能不记得?”
大梁的兵败山倒一半要归功于齐梨州的二十七万割鹿军,另一大半就要落在这位“忠心耿耿”,因受旧梁王赏识从世族仆役一路攀爬到一朝太傅的
弄权者头上。那场相持不下近三个月的徽都决战中,他趁着夜色率部众反戈打开了城门,引铁骑入关焚城,烽火照亮了方圆千里。
如今的身份已经贵为北齐三大藩王之一,更是唯一一位异姓藩王,权柄显赫,位极人臣。
其女李温如,比赵彻年长五岁,曾奉皇命陪赵彻伴读,朝夕相伴,似乎感情甚笃,若非后来的国灭惨祸,赵彻还一直对其有着懵懂好感。昔年太傅李行诫与梁王,也曾经私下为两人订结一桩婚事。
如今看去,这也许是李行诫麻痹旧梁王的计策而已,赵彻对此二人,并非单单国仇,更有家恨。
许炼把手放在膝盖上,幽幽道:“广成王一直在找你,比起北齐皇室,他更懂得斩草除根的道理,不亲手砍下你的头颅做成手串,我估计这位封地旧梁国土的新王始终觉得王位坐得不大安稳。另外,李温如要跟魏弗陵成婚了。”
赵彻瞳孔微缩。
“无妄山的魏弗陵。”许炼补充道。
其实不用许炼刻意强调,想必没有人敢跟魏弗陵同名,就算有,也早就改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