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剑眉高高扬起,冷漠无情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扫在徐自盛身上,将他正举杯欲饮的动作骤然打断。
“凌兄寻我何事?”
“可是镇守使大人有什么示下?”
尽管在方才镇守府那边的闭关密室被启动的时候,徐自盛心中就已经隐隐然有了某种心血来潮般的不祥预感。
但他毕竟是元婴修士,事情未曾明朗之前,他不会在明面上表露出任何异样之处。
谷霄
凌书剑默默盯着他看了半晌,面上露出几分不解之色:“你并不是这样的人,何以做出如此不智之举?”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徐自盛心头猛地一震。
从这一刻起,他知道自己再无侥幸。
不过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的颓丧和绝望,反而蓦然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被煎熬了数十年的那颗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他仰头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一道灼热的火线从咽喉一直烧到腹中。
不知为何,他竟生出了一种久违的畅快感。
自从来到幽云城起,他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了。
“铿!铿!铿!”
坚硬的战靴和地面相触,发出一阵犹如金铁交鸣般的声响。
凌书剑不紧不慢地一步步走过来,身后隐隐浮现出一片似乎无法看到边际的浩荡血海。
森然杀意悄然弥漫,刀锋般的视线紧紧盯着徐自盛的一举一动,大有一言不合就下杀手的架势。
熟知凌书剑恐怖实力的徐自盛并没有不自量力想要反抗的心思。
为了避免联盟高层立即怀疑到自家师尊头上,他现在还不能死。
接下来的审讯之中他也不会开口,如此一来或能为师尊再争取到一些时间。
而且只消看一眼凌书剑身后的血海虚影便知道。
凌书剑距离化神期的意境显化只差临门一脚,任何没有达到这个境界的同阶修士,在他面前都只会成为笑话。
更何况在徐自盛的感应之中。
自身元婴与周遭天地之力的联系早已在不知不觉之间被悄然切断,神识之力甚至延伸不出立身的这座大殿就被某种无形的屏障牢牢挡住。
除了体内蕴藏的法力之外,他再也无法借用丝毫天地之力。
徐自盛自嘲一笑,将手中酒樽轻轻放下,默默起身站在原地,等待着凌书剑接下来的动作。
凌书剑在他身前数丈外缓缓站定,淡淡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徐自盛摇了摇头,始终保持沉默。
见到如此情景,凌书剑也不准备再说什么。
身后血海向前一扫,轰然淹没整座殿宇!
周围虚空猛然间一阵扭曲。
徐自盛毫无反抗之力地在刹那间被血浪笼罩,周身法力如同被滚油泼过的雪花一般尽数消解殆尽。
散发着温润华光的元婴迅速敛去一切光芒,继而被数道血色锁链牢牢锁在眉心之中,神识之力再也动弹不得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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