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没有理会他，继续打磨石头。
打磨石头的时候，她心里还很平静，只是略微有一些伤感。
等到刻字的时候，她一笔一笔的刻着木星寒三个字，每一笔，都像用刀刻在她的心上，疼得她手都在发抖。
原来刻骨铭心是这样的。
她坐在那里，一笔一笔刻下去。
一块一块牌位的刻下去。
章尾仙门木星寒之灵位，弟子白茶敬上。
最爱师父木星寒之灵位，徒弟白茶敬上。
爱人木星寒之灵位，白茶敬上。
未婚夫木星寒之灵，未婚妻白茶敬上。
刻完最后一个，白茶将冰凉的玉石牌位抱在怀里，红着眼睛，极力忍着泪，良久不能平静。
“……”
寒雪寂看她：“为什么刻这么多。”
白茶吸了下鼻子，用指手摸牌位上木星寒三个字，眼神眷恋不止，她讲道：“师父有点笨，我不知道哪一个能把他的灵魂引过来，就多刻了。”
“他不会回来——”
“你闭嘴。”
白茶不耐烦地喝止他：“你不知道什么叫梦想吗？呵，你当然不知道，你是混沌大神，你有个屁的梦想。”
……
今日，似云一般淡的阳光洒落在无极山巅。
寒雪寂坐在雪山之巅，沐着阳光。
白光一闪，白衣人翩然上前。
“为什么不把她送走？”
“让她留下。”
寒雪寂闭着眼睛说。
白遥仰头看天：“你教她与上清扇定了魂契，你如此偏爱她，雪寂，你心动了。”
寒雪寂没有做声。
一道红影闪落，重鸾背着手上前，他笑了一声：“虽是你祖神白亘的神器，奈何与你族无缘。”
白遥扫了他一眼：“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罢了，这个白茶，我带走了。”
寒雪寂睁开眼睛：“不行。”
白遥说道：“我自会善待她，毕竟甘木是我族神木，她也算是我主生一族，我会将她留在九十九重，她日她会成为古神，荒神。”
寒雪寂顿了顿：“不行。”
白遥表情微微一变。
他从未见过寒雪寂在意祖渊以外的人。
重鸾笑道：“好了，他不同意，你也带不走，罢了，先走吧。”
重鸾一挥手与白遥离开了雪渊之域。
回到九十九重，白遥走到浮生殿，他站在桃花树下回身：“你也纵着他，你可知这件事的严重性。”
重鸾长叹一声：“白遥，你我都是混沌之神，雪寂也是，他从天地初始，创世之初便一直雪渊中，他为何在那里？是为了看守封印那个人。”
“……”
“这浮华万世，你我看尽了，只有他，从来看不到，他如今能在意一个人，你我应该成全高兴。”
白遥背过身去：“我自然知道他辛苦，可是万一他为了情之一字放了那人，会有什么后果你当知道，你别忘了，你我虽是混沌大神，但是她，是可以毁灭我们的。”
重鸾一笑：“该来的挡不了，虽然有两位祖神封印，她还不是一样越来越强大。”
白遥神色哀伤：“我自然不怕被毁灭，可是我绝不能看祖神被她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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