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张大嘴巴嘶叫。
“生出来了！”
“生出来了！！”
众人欣喜若狂，接生妇人黄如捧着一身污血的婴儿，赶紧用布包裹起来，婴儿哇地张嘴，发出嘹亮的哭声。
乌雪砚躺在床上，头发湿腻地粘在脸颊，她喘息着，眼泪涌了出来。
“是个男孩。”
“很胖。”
黄茹抱着孩子过来给她看，乌雪砚只看了一眼便别开头，她流着泪讲：“黄姐姐，你把他抱走。”
她不能看，她怕多看一眼她便会舍不得，忘了自己的责任，忘了族人。
钟离焦急地冲进屋里，他扑过来：“雪砚！”
乌雪砚哭着看他，钟离也哭了，他动作轻柔在拨开她汗湿的头发：“你辛苦了。”
黄如抱着婴儿过来，她欣喜地讲：“钟离，是个男孩，我们青甘木族有小小妖神了。”
钟离小心地接过孩子，婴儿已经被擦干净了些，皱巴巴的一张脸，他却觉着可爱极了，他激动地哭着：“雪砚，我们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你看。”
乌雪砚嘴巴颤抖，她终于控制不住母亲的本能，小心地将孩子抱到怀里，看着孩子，她一下哭得不成样子。
“黄姐姐，你把孩子先抱出去吧。”
她哭着将孩子送给黄如，黄如轻声讲：“雪砚，我们全族都会将这个孩子视如已出，不论你在哪里，你只管安心。”
乌雪砚摸摸孩子柔嫩的脸颊，辙回了手：“谢谢，谢谢……”
黄如将孩子抱走了。
乌雪砚擦了把眼泪：“钟离，我要走了。”
钟离脸色一下苍白：“雪砚。”
乌雪砚看着他，心里那种痛，像要将她撕裂了一般，她捧着他的脸，抵着他的额头闭上眼睛，心如刀割：“钟离，对不起，当初我和你在一起便是想生下孩子，给族人留一条活路，对不起……”
当初那般算计着他，可她终究是个有感情的人。
钟离将她搂到怀中，他笑了笑，眼泪不觉流出来：“利用我是真的，爱我也是真的，我从你的眼里全都看到了。”
“你去吧，我一早便有准备，知道你迟早要走的，我和孩子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
“……”
乌雪砚紧紧抱着他。
钟离搂着她，边笑边流泪：“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孩子，照顾好自己的。”
乌雪砚拼命点头：“孩子的衣服，我做了很多，每一年岁都有。”
她有孕的这段时间，每日不停的缝制衣裳，一件一件，堆了满满两大箱子，她总觉着不够。
孩子才生下来，乌雪砚再也没有抱过，她不敢，她怕自己见了孩子会心软，钟离说孩子很强，比他出生的时候强多了，将来会是个厉害的大妖神。
钟离说，孩子喜欢喝牛ru ，不喜欢喝羊ru 。
他说孩子已经长得很胖了，白白胖胖的，见人就笑，所有人都喜爱他。
乌雪砚歇了一个星期，便收拾了东西离开，她留了封信，想悄悄的走，她走到出口，却看到钟离站在那里等她。
她不说话，看着他一笑，眼眶便通红。
钟离将一块青玉令塞到她手中：“照顾好自己，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要是觉着太难熬了，就想想我和孩子，想想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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