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老人本来慈祥的面目也变得令人不敢直视,目光所及满堂男儿无一人敢对视,因为目光中那视千万人如草芥的血气,这世间唯他一人耳。
“是了……”老人的语气忽然放缓,他抽出杨坚腰间的刀,这柄大夏制式军刀在他手中似乎兴奋的铮鸣,仿佛被老人握在手中是一种荣幸。
老人握刀在手中时也有些恍惚,刀鸣间眼前似乎也有千军万马的尘烟滚滚景象再现。
“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
老人缓缓吟诗,身上的气机也陡然上升,如同一座泰山在眼前赫然拔起。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
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
一首诗吟完,光是老人身上的气概,已经冠绝古今。
他闭眼沉声道:“我儿子唯一做得好的,也是让我最后决定不会事后算账的,便是他此行,是为了北境百万无辜惨死的百姓——还有我们马革裹尸的大好男儿。
他们,需要一个交代。
就算是皇帝,也要给!”